35年悬案告破，没有尸体的舟山海上特大命案如何找真凶？｜命案｜舟山市｜尸体

徐安仁和浙岱渔6141的35年谜团

没遗体的定海陆上星毛凶杀案怎样找嫌疑犯？

9月16日，宁波市司法厅和象山县检察院联合召开新闻报道见面会，即告35年前的3·20摘箬长山6人凶杀案嫌疑犯全数被捕。

这起星毛行窃案也是宁波市目前已破获的一次致伤人最多的凶杀案冤假错案。在新闻报道见面会的会场上，两个穿白色普通衬衣、假发娇鼠的老人，和穿军装的工作人员坐在一同。他的姓名牌上是三个字，徐安仁。

徐安仁是谁？

见面会结束，记者们拿着长矛单支和移动硬盘拦住了徐安仁。他是前年的侦查员成员，也是35年后唯一亮相接受采访的。

小小的讲义本电脑复建当晚的证据

徐安仁带来了前年的工作讲义，两个拳头大的纸板面小原稿，宣传照的名字还是用钢笔写的。宣传照的左上角用黑色墨水历史记录了87·3·18，大概是后来整理时补遗的。

这是1987·3·20案发后三天，可能是三名行窃者真正动手的日子。瞥见讲义本电脑，追忆便一清二楚显现在他的童话故事：

两艘的设计图——1987年3月20日下午，象山县检察院象山县支队收到群众报告：摘箬长山汽车玻璃坑的海港有两艘触礁的船，序号浙岱渔6141。三天了，船没动静，一直触礁在在岸20四米的泥滩上。

两个收到凶杀案后的当晚勘察历史记录——浙岱渔6141船全长约10米，宽约2.5米。警方勘察发现，机舱布季谢数处血渍，空间违和的鳖壳（船长N43EI243SL）里有大量炸裂状血渍和钳子敲击伤痕，6名船长全数遇害，船上的现金也一同不知去向。

两个条理清晰的工作计划——翻过一页12项事务的简略清单后，便是海量细节历史记录。比如当时正值倒春寒，徐安仁历史记录了事发前后每天风向风力潮汐情况；历史记录了调度数十套棉服给侦查员的小事；也历史记录了当晚勘察整理的线索，给侦查员以指导刑侦方向，于是，在大量警员广泛走访的同时，侦查员精干警员有的放矢排查线索。

一组重点人物的走访历史记录——宁波、定海两地警方在走访调查过程中，确定了浙岱船只6141来自岱山县某镇某村，一直从事贩鱼生意；6名船长是一家人，分别是船老大和两个弟弟、儿子、毛脚女婿和大外甥。在整个摘箬山134户人家走访的过程中，重点历史记录了往返渡岛的船老大等人的讲述内容。

没DNA技术、没监控，那个年代怎样破案

1987年，对徐安仁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年。

这位来自安吉的青年，生于上世纪50年代，1976年成为定海公安的一员。1986年到1987年，徐安仁从普通警察成为刑侦科副科长，又调任象山县检察院定海支队副局长。

那起案件，正是他做的当晚勘察。那段日子，他和同事们天天在摘箬长山熬灯费蜡。

把DNA技术应用在破案上，是2000年后的事，杭州警方在全国率先建立DNA实验室。

想靠监控无缝连接两个人的运动轨迹，靠步态或人脸、声纹去识别两个人的身份，对于1987年的中国警察来说，还只停留在对技术发展的畅想上。

然而，没破案，就没理由诉苦。

倒是现在，开完了见面会，一群老伙计七嘴八舌说起前年的苦：没找到遗体，几乎可以断定嫌疑犯抛尸大海，警察们自己琢磨了半天没找到，发动群众也没找到，那一刻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海捞针’……

在那个年代破案，更多是靠警察的脑袋和脚步，靠细致勘察、追查物证和逻辑推理。

既然以当时的条件没能破案，那就一定要把物证尽可能地保存好，期待以后技术进步时，让物证开口说话。

除了浙岱渔6141鳖壳门档上的那一枚血伤痕，徐安仁的小原稿上，还对犯罪嫌疑人进出轨迹、作案过程及样貌特征进行了准确刻画和当晚复建。

刚写下对这起大案的思考

几天后收到破案消息

很多人应该听过一句话叫凶杀案必破，实际上警方内部对凶杀案的重视程度更高，比如这个案子，几乎每年都要拿出来复盘。对刑警来说，没破的案子，永远都是职业生涯的遗憾。

徐安仁带来的还有两个黑色皮面大原稿。去年退休后，他有了充裕的空闲时间，开始重新梳理手上没破获的重案，特别是凶杀案。

这一篇的题目就是《定海320案即浙岱渔6141船6人被杀案至今未破》，我8月31日刚刚写完。没想到过了几天就收到电话，说这个案子很可能要破了。在几代刑警的不懈追凶下，这起凶杀案终于被捕，三名犯罪嫌疑人于9月7日被抓，并对罪行供认不讳。

或许因为在刑侦线工作多年，徐安仁养成了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功夫，聊起夙愿得以实现时也一样淡定。

他在9月初得到案件有重大突破的消息后，便立即带着前年的小原稿赶到定海，同侦查员一同复勘案件。

如今的侦查员成员震惊于徐安仁对案情的熟悉，很多细节他张口就来，仿佛给大家描述一段电影画面。

本文配的当晚旧照片是当时的刑事技术员柴海滨拍摄的，他去年8月退休了。很巧，退休前，他把经手的案件照片全数从胶片转化成数码照片并整理成文件夹，以便接手的警员查阅。柴海滨前年在案发当晚拍的140余张照片、一段26分钟的录像如今也成了案件破获的重要证据。

当时我们的研究是很客观的，确定了哪个人是在哪个位置被杀害的。犯罪嫌疑人的交代是否与当晚吻合，就能判断他口供的真伪。徐安仁说。

三名嫌疑人是发小

为还赌债行窃

事实证明，嫌疑人的交代与之前的案情研究吻合。前年3月12日，船老大从岱山出发，到嵊泗县嵊山镇收购鱼货后，驶往宁波贩卖。3月17日，船老大在宁波水产码头曾与本案嫌疑人交谈，对方雇佣他们运输一批鱼。18日早晨他们的船出现在摘箬山，直到被岛上群众察觉异样后报警。

警方走访询问后得知，有三名来历不明的男子曾在案发地点附近出现。

依靠大量扎实细致的工作，警方对两个嫌疑人进行了准确刻画。限于当时的侦查条件和科技手段，侦查工作陷入僵局。但是，这一切，特别是关键物证的提取，为最终破案打下了坚实基础。

2022年8月31日晚10时，一条消息让定海刑警振奋：经联合技术攻坚，认定当晚提取的血伤痕与宁波宁海籍男子蒋某某的伤痕统一。

9月7日，侦查员先后在丽水和宁波将犯罪嫌疑人蒋某某和薛某某抓获。

蒋某某开过个人诊所，起初装聋作哑、百般狡辩，最后心理防线被突破，想到这个事情，后悔过，但没办法了，对不起小孩、老婆，对不起他们（被害人）家里人。

另一名犯罪嫌疑人薛某某当过船老大，作案时在宁波某渔业公司上班。

被抓时，他似乎已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与老婆讲我不会回来了。

蒋某某的老家与薛某某家只隔了一条街，两人读小学时就认识，并都喜欢赌博，前年他俩为了还赌债，商量要搞点钱，看中了海鲜交易大量的现金。两人以贩运渔获为名，找上了被害船老大，准备了作案工具上船。船驶出后，待到后半夜，择机将船上6人残忍杀害。

事后，他们抛尸大海，本想赶紧驾船逃跑，不料船触礁在了摘箬长山。

2022年9月16日的见面会上，浙江公安表示，2020年汇聚全警之力，发起凶杀案冤假错案攻坚战，至今全省破获历年凶杀案冤假错案363起，其中20年以上的冤假错案156起、10年至20年的冤假错案161起。